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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资讯】三山人文——理学名臣张伯行与鳌峰书院

发布时间:Feb 19, 2020 | 作者:


  书院教育历时一千多年,作为研究经史和传播儒学的文化机构,为推动中华文明的发展作出巨大贡献。它肇端于唐,鼎盛于宋元,明初逐渐式微。明正德年间始,再度兴盛,后因一些书院抨击时政,遂遭禁毁。

满清入主中原,把崇儒重道作为国家指导思想。清世祖亲政后,举行“临雍释奠大典”,要士子“服膺儒家的圣人之道”。顺治九年(1652),诏令“各提学官督率教官生儒,务将平日所习经书义理,着实讲求,躬行实践,不许别创书院。”顺治十年(1653)颁谕礼部:“国家崇儒重道,各地方设立学宫,令士子读书,各治一经,选为生员,岁试、科试入学肄业。”清初,全国各级官学迅速恢复,但朝廷对文人创办书院一事,总是心怀戒惧,直到顺治十四年(1657)后,稍有改观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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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伯行画像

 

  雍正十一年(1733),清廷颁谕旨称:“……建立书院,择一省文行兼优之士读书其中,使朝夕讲诵,整躬励行,有所成就。”明令各地省会创建书院。鳌峰书院的创建,重要原因还在于康熙帝“想尽快恢复福建文化设施,把福建培植成全国重要的理学基地”,使福建早日恢复“海滨邹鲁”的景象,扩大理学在全国的影响。康熙帝肯定张伯行从事理学研究及书院建设的努力,遂于康熙四十六年(1707)春,将其擢为福建巡抚。

  张伯行(1651—1725),字孝先,晚号敬庵,河南仪封人,康熙二十四年(1685)进士,官至礼部尚书。他从小学习儒家经典,深受程朱理学熏陶,读书重视践履,能够按照儒家的修身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。为官洁己自律,始终坚持“为官誓不取民一钱”原则,遂深得民众爱戴,被康熙帝誉为“天下清官第一”。张伯行居官以教化为己任,治民坚持“以养为先,以教为本”“所到地方,立学延师”,平生以“书院为教育人才的第一义”。“先后在河南、山东、福建、江苏修建多所书

”,为弘扬程朱理学不遗余力。为政之余,认真研读理学著作,且著述不辍,“自著及编纂类作品达百余种”,身后有《正谊堂文集》《困学录集粹》《道统录》《道南源委》《伊洛渊源续录》《近思录集解》《性理正宗》等,堪为清代理学名臣。蔡世远认为,张学“以立志为始,复性为归,生平所自勉及所以勉人者,一以程朱为准的,拳拳然服膺不懈”。

  史载,张伯行至闽,就亲自考课郡邑诸生,“因闽省共学书院平日所课乃‘制艺’,故欲建一所书院”“意欲萃十郡笃志好学,材良行修的士子,教以有体有用的学问,为国储才”。康熙四十六年(1707)冬十月,他于九仙山鳌峰之北出资购买房屋,并加以修葺,以兴建书院。书院落成后,“旋蒙赐额、赐帑”,闽省官绅纷纷前来祝贺。

  书院创建伊始,张伯行即“访求闽中士,有行谊、博文好古者令郡县资送,延入学舍”,为学子“讲习居敬穷理之要,明体达用之学”,还“出家所藏书千卷,充初其中”。同时,“聘罗源蔡学博(璧)为多士师”,对书院学生“日给廪饩,岁供衣服”,并资助往来路费,使他们“无耳目纷营之累,而有朋友讲习之乐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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鳌峰书院

 

  为了办好整峰书院,张伯行倾尽全力。在“公余之暇”,直接参与书院教学与管理,“为学者指道统之源流,示人圣之门路”,故“一时有志之士,慕道偕来几数百人”。在进行教学的同时,令人搜访前贤遗著,“订先儒居敬穷理力行之书,刻名臣节义经济之集,凡五十余种”“命分任编辑,亲为校正论定”,命刊刻《正谊堂全书》,以供书院学生学习与研究。

  在学术上,张伯行以程朱理学为宗,主要以“存养”“静敬”“省察”等道德实践为学生为学工夫,这从他创办书院的具体实践中可以看出。鳌峰书院初创,他为书院立定章程,又拟定“读书日程”,指导学生治学方法,并撷选“先儒设教讲学之条”,其中包括著名的《白鹿洞学规》《丽泽堂学约》等,编为《学规类编》二十七卷,作为书院规约,旨在教人主敬穷理,使诸生力行圣贤之道。他反对科名与空谈,曾在鳌峰书院设立“丽泽堂”,强调:“以圣贤之学为宗,削去世俗浮华之习,尚节行、敦信义,毋习虚诞之文以为干禄。”在为书院制定的《鳌峰书院学规》中,他要求学于此者须“严朔望之仪,谨晨昏之令”,对书院生员衣装行态、视听言语甚至饮食等,都做出严格且细致的规定,由此可见其用心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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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鳌峰书院课选》

 

  他全面严格管理书院,将理学思想与书院教育相结合,从严教育书院生员,希望将鳌峰书院打造成一所具有全国性影响的示范书院,继而影响当下学风。张伯行等人的努力,对清初书院学风走向道德化起到一定的作用,“雍正时期的省会书院的普遍建立,正是在鳌峰、紫阳等书院成功的范例基础上的进一步发展”。

 

(来源:2020年1月9日《福州晚报》·陈常飞)